莫说·人物专访丨坚持自己的向往,就是自在的生活
你好,姚浩然
还有你走过了12年的
音乐之路
一个人把理想拽进现实需要多久?
一个人实现最初的理想需要多久?
我告诉你,第一件事只需要一秒钟,而第二件事要十二年。
在近两个小时的访谈过程里,姚浩然把做音乐这么多年的经历几乎全部掏空给我。
他本不善讲述,多数是我在发问,似乎那些经历过的坎坷岁月在他眼里不值一提,
所以问的着急了总是要“记不得了”。
幸好我还有些刨根问底的精神,慢慢交谈下去,他的回忆也慢慢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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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确信未来的路
就是音乐,也只有音乐
10年的夏天,他为自己发下这个宏愿。
起因很简单,仅仅是看了一场cold play的演唱会,从此少年的热血就被点燃,一头扎进音乐里再也不回头。
“那时候连吉他都没有,但就是十分坚定要做音乐。”
十几岁的夏日午后,他孤身站在工地门口,蝉鸣蛙噪,汗流满背。
故事的开始和所有读者预料的一样,姚浩然在工地上起早摸黑一个整个暑假,赚来800块钱买了人生的第一把吉他。
“后来我才知道,他骗我,那吉他连500都不值。”
有人说,每个人最初拥有的只是梦想,但所有的一切都从这里出发。
这把800块的木吉他,成了他出发的原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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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噪!向理想发起冲锋
那个不明就里的词,其实是姚浩然第一个乐队的名字——深噪。
他说,
“那个浑身热血的年纪,唯一想到的就是噪。”
在教室里噪。
教室里不让噪,就在操场上噪。
操场上噪不开,就到学校礼堂里噪。
礼堂学校不让噪,就自己印海报,发传单。
发完之后就在礼堂门口,跟学校对着噪。
他说:“乌央乌央都是人。”
校方终于妥协了,因为发现他们乐队唱得确实不错。
但那时,学校礼堂早已经满足不了自己膨胀的内心。
又去酒吧,去四处演唱。
“那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接近成功了,但有时候挫败来的就是这么突然。”
在二十出头,青春飞扬的年纪,他遭遇的第一道坎当然就是——毕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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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右离散的背影
把梦也撕成两半
那段岁月,他看着人来人往,在自己的路上独自忧愁。
忧愁明天该去哪,忧愁梦想的重量是不是足够重,忧愁自己这条路,
还能走多远。
“上天待我还算厚道,在我最难捱的时候送来一把彩色的钥匙。”
一个夏天,许久不见的朋友找到他。
两人在街边的地摊上聊到深夜,从儿时聊到长大,从土地聊到星空。
“我最难忘的是他灌下一口酒很认真的对我说:音乐对我就像一把彩色的钥匙,打开了所有对美好的幻想。”
后来的某个夜晚,他这段时光写进歌里:
“你是不是也在人群里感到孤单,人海茫茫里,你渐行渐远。”
这首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,一夜之间百万播放量。
各种公司向他发出签约的邀请,但面对触手可及的机会,
他回绝了。
“音乐对我来说太重要了,但这跟谋生没有关系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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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并非所有年少热血
都会被神明赏赐
说来俗套,在这条路上,姚浩然面临的第二道坎是——钱。
中国的小众乐队都是怎么死的?答:饿死的。
他说,从第一个赞助人离开的时候,真的就开始变得成熟了。
一个乐队,五个人,每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。
那时候不接商演,中午盒饭,下午蹭饭,晚上通宵写歌顺便想想明天怎么吃饭。
五个人围坐在一起,还不如一个两百斤的胖子占地大。
他说,
为了音乐我可以放下一切尊严,但绝不能放下音乐的尊严。
他开始给孩子上课,频繁演出,接触商业,白天学习,晚上创作。他说,我不能再耍孩子气,再任性,我有这些责任……从一个孩子变成一个男人,或许就是坚持自己的同时,不断打磨自己。
如今他依然四处演唱,但已不必为去哪吃饭而忧虑。
他建立了自己的音乐机构。
规模很大,学生不多。
他说:“我也可以招生很多,但我不愿意,我还是不想落入庸俗。”
就像他不愿意写口水歌,不愿意迎合商业,不愿意离开音乐。
他说:“孩子们很好,组了两个少儿乐队,去年还参加了迷笛。”
他说:“想把自己的梦想分享给孩子们,想让他们在多年之后提起自己的音乐老师,评价只有两个字——牛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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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人心中
都向往一座孤岛
他还说,再度回望这一切,方知变化之大。
他不再锋芒毕露,不再回避失落,不再视钱财为粪土一般。
但不曾改变的,还是那个不愿迎合大众口味的少年心性。
还是那个想坚持音乐的自己。
就像他在《蓝色生命体》中写道:
“只要他觉得一致,自由就是一致的。”
现在的乐队叫——主橡偏岛,他说:
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向往的孤岛,这座岛属于自己,也属于任何人。
只要走在向往的路上,
本身就是幸福的。
自己的路,自在的茶。
莫沫南路